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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颜旸从607病房离开后,周越便低着头有条不紊的给钟淼汇报工作,跟了钟淼那么多年,自然分得清工作与其他事情的界限,所以一旦涉及到工作方面任何私人感情都不存在。夹答列晓钟淼调整好坐姿,只是认真的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偶尔点一下头表示默认,等周越全部汇报完才淡淡的开口。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也在准备两市议长联盟会,主要是拉拢一些资历较深的老议员们。”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钟淼轻嗤一声,缓缓开口,“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既然他们在聚拢那些老东西,我们就联络年轻势力,该是老狐狸们下台的时候了。”
“明白!”
“交通事故的事情一定要处理好,我不想被人做文章。”一个槟城鼎鼎有名的议长深夜飚车出了事故,传出去又会有些喜欢兴风作浪的人大做文章,搞的鸡犬不宁了。
“先生放心,消息已经封锁了。”
**
下午工作结束,颜旸回去了绿地公馆,因为他发信息说让她今晚带着兰姨做的饭过去!
她又不是保姆,可是她还是没辙!
颜旸刚进门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当时可是和兰姨说过她跟钟淼没关系了,才过了一天又跑回来了,怎么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
兰姨听到声响赶忙跑了过来,看到颜旸有些局促的站在玄关处,笑了笑后就拉过颜旸的手来,“回来还不好意思啊。”
“兰姨,我--”
“先生一定很开心,是吧?”
兰姨就觉得颜旸一定还会回来的,就算不回来,钟先生也得想办法把她弄回来。
年轻人啊,都爱折腾!
“兰姨,我--我先上楼去,一会儿下来。”
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颜旸换好拖鞋就跑了上去,他可不是开心嘛,他又能各种欺负她了,当眼旸推开侧卧虚掩的门时一下子就傻了眼。
整个房间跟遭了土匪抢劫一样,橱柜里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这么四敞八开着,好多自己的东西也被仍的满地都是,尤其是她一直抱着的那个小奶瓶像是被撕扯过,里面内衬的海绵都露了出来。
“你--”
“你什么你,你个狐狸精勾。引钟淼,竟然还住到这里来了,还敢穿我的睡衣。”
她的睡衣?
颜旸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自己刚来的那晚钟淼丢给自己的一套女式睡衣,她当时还以为是他带回来的其他女人的,原来是他妹妹钟喆的。
“我不是狐狸精,请注意你的措辞。”知道钟喆是他妹妹后,也没有之前那种心虚了,但是讨厌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这三个字,颜旸直接走了进去要捡地上的小奶瓶。
自己的哥哥,她应该清楚是什么样的人,她才是最无辜的!
“你就是就是,就是勾。引钟淼的狐狸精,不许动这个。”看到颜旸弯身的动作,钟喆的行动更麻利,掐着腰直接抬脚将地上的小奶瓶踢的更远。
“有病啊你!”
“你敢骂我有病,你算哪根葱,你这个狐狸精!”被颜旸吼了一句,钟喆也不甘示弱立马还击,借势还将颜旸往后推了一把。
火气腾的一下点燃,尤其是看到她钟爱的小奶瓶被她踢飞,颜旸也伸出胳膊推了钟喆一下,两个人此时像极了小辣椒谁都不甘示弱,没几分钟便厮打了起来。
“你个狐狸精,你给我松手--”
“你先松--”
“狐狸精,痛死了,你松手--”
“死丫头,你再叫一句试试。”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谁都欺负她,她不忍了,她要爆发!
颜旸和钟喆两个人揉成了一个团,互相揪着彼此的头发谁也不示弱,腿上脚上也互相踢着,那感觉就是在表述,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兰姨隐约听到楼上异常的声响,跑上来就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分了半天才将两人分开,累的自己气喘吁吁的。
“兰姨,让这狐狸精滚蛋!”钟喆掐着小腰,不礼貌的指着颜旸。
“我自己走!”她又不是死皮赖脸的要在这里,谁愿意在这里给人当情妇,捡起被踢跑的小奶瓶愤愤的下楼离开了绿地公馆。
“颜旸--”兰姨想再劝什么,颜旸已经没了影子。
“哼,哼,哼!”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钟喆抚着胸口大口顺气,竟然敢揪自己的头发,还掐人,还穿她的睡衣,说她是狐狸精她还不乐意,要是没有能力怎么能让钟淼那个冷血动物色迷心窍。
**
明德私家医院骨科V607病房
钟喆垂着脑袋不发一言,不用抬头就能想象出钟淼此时的脸有多臭。
他的脸平时像是吃了苍蝇,不爽的时候就像是吃了大便,又臭又难看!
“明天你就滚回学校去,别待在这里碍眼。”
“钟淼,你色迷心窍了,我是你妹妹!”
“你还知道你是我妹妹?”
钟淼一直等着颜旸来送晚餐,逗弄她几下觉得躺在医院也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了,结果等来的却是钟喆提着保温桶还有她一堆叽叽喳喳的抱怨,嘀嘀咕咕的将在绿地公馆发生的事情叙述完,本来还义正言辞的小姑娘,看到钟淼越来越黑的脸越发心虚。
“我就是不想看那狐狸精勾。引你,我有错吗?”下巴微抬,掩盖下内心的发虚,向钟淼强调她的正义。
“她不是狐狸精,是我要的人,明白了吗?”
钟喆从来没听过这种话从钟淼的口中说出,刚刚还以为是幻听,他要的人,难不成……
“你喜欢她?”
喜欢?
对于女人,这个词好像从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又或者说他确实喜欢她,但只是喜欢甚至说迷恋她的身体,这一点儿从第一次碰了她后就没否认过,至于对人,这种奢侈的的感情他是不会有的。
“你强迫她?”
强迫!
又是这个词,昨晚要不是她说这个词,自己也不会气的让她下车,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不过,强迫也无所谓,不在乎手段只在乎结果就是他一贯标榜的原则。
“钟淼你--你,气死我了。”
看到钟淼那不否认又不解释的表情,钟喆觉得后面的一种可能性好像更大,但是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事是钟淼办出来的。
看来,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啊!
八心钟开心。但她在眼里颜旸已经就是狐狸精了,这点是改变不了的,不然这冷若冰霜的男人怎么能突然做出强迫女人这种事情,这完全不合逻辑。2
**
抱着被荼毒的小奶瓶,颜旸觉得好委屈好郁闷,下巴抵在曲起的膝盖处坐在槟城市中心的公园长椅上,看着升起落下时大时小的音乐喷泉随着悠扬的音乐不时的变换着绚丽的颜色,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其实,今天跟钟喆也不是非要吵架,就是憋着一股火,在她不断喊自己“狐狸精”的刺激下彻底爆发了,自从遇见钟淼,她觉得自己没有一件事顺心过,越来越糟糕,对自己也越来越失望。
旁边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一遍又一遍,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她偏偏不想接,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魔咒,让她厌倦死讨厌死。
好多遍后,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再不曾响过。
他对自己的耐心也就如此吧。
她算什么?
夏季的槟城夜晚是很美丽的,天空繁星点点,惬意的凉风吹着人很是舒服,几个小孩子光着屁股在喷泉周围玩耍时而发出最纯真的笑语,有白发的老人携手相伴,有年轻的情侣牵手嬉闹,夜色的公园总是慢节奏的闲适与舒心。
唯独就自己,突然觉得人生苍凉。
抹了把眼泪,抱起小奶瓶顺着路沿走,一步两步,人刚走出公园后身旁便驶过一辆香槟色商务赫然停在了她的身旁。
后车门从里面被拉开,男人清晰的五官轮廓便浮现在自己眼前,一只包着石膏的脚还高高的翘在一侧,男人的脸很臭却又带着种说不出来的柔软,深邃的眸子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上来!”没有太多情绪,男人冷冷的开口。
颜旸没料到他会出来找自己,对于他此时的出现很是意外,抱着奶瓶的手收紧看好几分,傻站了好久才上了车。
“唔--”
人刚刚坐好,车门便被关上,然后她整个人便落入他坚实的怀抱中,四周都是他霸道的麝香气息,精致的下巴被他轻轻捏住后抬高,带着惩罚意味的吻便铺天盖地的罩下来。
他吻的很用力很急迫,霸道的像是要从她肺部抽空所有的气体,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纷嫩的唇瓣咬破了也不松口,直到触及到她眼角滑落下来的泪,舌头和凉薄的唇才从她的唇中撤离。
“胆肥了是不是,敢不接我电话。”女人有些苍白的小脸被迫对上他的眸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泪止不住的就开始往下落。
钟淼从来不相信眼泪这种东西,可是看到一颗颗金豆子从她眼里串成行往下滑,他竟感觉自己的心从未如此柔软过。
“跟我回去。”略显粗糙的指腹划过她有些发凉的脸颊,将一串串金豆子擦干净,声音也是柔柔的轻轻的,像是不忍心破坏意见精致的艺术品。
沉溺于自己的委屈中,听到他说跟他回去,颜旸便条件反射性的摇了摇脑袋表示拒绝,没曾注意到他刚刚话语里的柔软,也自动忽略了他越来越黑的脸。
“那去你那里。”
钟淼发誓他这是第一次对女人这么温柔这么妥协,如果她再敢摇头,他一定会发飙。
果然……
在颜旸头摇晃的一刻,钟淼的眸子就开始酝酿出危险的气息,咬着牙对她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待女人的耐心一向不好,这次已经破了例,可是有人却偏偏不领情,登着鼻子就上脸了。
听完钟喆叙述完两人的战争,就开始给她打电话,一遍一遍的打通却不接,让他差点儿将手机摔了,想着或许女人都是这样,总会心情不好耍个小脾气,毕竟钟喆过分了点儿,就让司机接他出来找人。
绿地公馆已经打电话问过没有回去,她住的阁楼也没有人,他心当时有些慌,但又觉得她就在周围,于是商务车就围着这条道缓缓的开着,总算在公园路口看见了她。
她低垂着头,抱着个布偶,像是被遗弃的孩子,那一刻他就想抱住她然后狠狠的吻她,把她所有的倔强全部吻走。
颜旸的眼睛始终对着他的,刚刚的温柔和现在的怒火都不能让她有任何感觉,此时就是不想开口不想跟他对话。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回到不认识他之前的那种生活!
“脾气见长,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吗?”
从她清澈晶亮的眼底能读出那份倔强和埋怨,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不断加重,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不悦。
车厢里,剑拔弩张,谁也不再开口,只是眼睛对上眼睛,谁也看不懂对方眼底的那层深重。
最终,颜旸抵抗不了,将头微微一偏,错开他那双政界人物高深莫测的眸子,从第一眼见他,她就害怕他那双眼睛,太过犀利太过复杂,盯着你的时候就觉得毛骨悚然,所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必然是自己告败。
“对,我就是没忘我的身份,我是你的玩偶,你发泄的工具,是狐狸精,专门勾。引你的狐狸精,你满意了吧。”也顾不得前面还有司机,也顾不得男人危险的气息,她偏过头忍下心底的那层复杂的委屈平淡的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那你就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钟淼也弄不清楚自己是被她的哪句话刺激到了,但就是听她说话的语气看她这付表情胸口那股气就透不过来,身子再侧一下,直接就将她的上衣撕扯开。
前面的司机小孙想忽略都忽略不了,他可是没见过钟先生跟一个女人发过这么大的火,只能自欺欺人的眼观鼻鼻观心的专心开车。
钟淼伸手便将前面的屏风拉了下来,他一直就有那种浓烈的占有欲,就算他再怎么愤怒,也不让他要定的女人的身子暴露在其他人面前,所以当她上衣扯开的一霎那,前面的屏风也被拉了下来。
“混蛋,你放开我--”
当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内衣也即将被他扯破的时候,颜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能再次这么对自己,况且前面还有司机。
“你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不准备履行吗?”
低头咬住雪白处的一点粉红,惩罚性的加重力道,引得女人痛的不断蜷缩自己,小手在他身上不断拍打着却丝毫不起作用。
喊也没用,打也没用,她被紧紧的箍住无法移动半分,当她的双腿被分开眼看着他解裤子的动作,她觉得心都死了,一滴滴的往外渗着血。
他怎么能?
这是车里,前面还有人!19ug9。
紧紧箍住女人瘦弱的肩膀,看着她此时面如土色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恨不得立马掐死她,就这么难为情,就这么不心甘情愿。钟淼将身子一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气息有些粗重,慢慢的自我调整着,他是被她现在这个样子气的疯了。
若不是碍于前面还有司机,现在还在车里,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冲破一切然后狠狠的刺穿她。
只有在他身下,才能感受她的那种臣服,才能提醒自己才是拥有她的人。
颜旸没有立即从他突然停止的动作中反应过来,他不应该会有这么良心的表现。被他松开后,偏头看了一眼男人似乎真的并没有再侵犯自己的样子,慌忙的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好,然后坐的离他更远一些,再远一些。
余光一直瞥向女人的方向,看着他躲避自己的惊慌模样,心底烦躁的很,从商务车的小桌上取出一根烟,火石打着,在有些昏暗的车里将他那个位置映衬的像是升起一团红云,烟被点燃,男人重重的吸了一大口后才将一圈烟雾吐出,烦躁的心却并没有因此缓解丝毫。
车窗本来就是关闭的,此时整个车厢里都充斥着刺鼻的烟草味道,让躲在一边的颜旸忍不住轻咳了起来。
烦躁感更强烈,女人怎么都TM那么矫情!
将只燃了一小段的香烟狠狠的在烟灰缸里按灭,顺手将车窗落了下来,夜风微凉伴着新鲜的空气徐徐吹来,颜旸的咳嗽声才得到缓解。
她是不是应该感恩一下!
“靠这边点儿。”男人有些别扭的开口,手臂已经探了出来将躲得自己远远的女人拽了过来。
“你--”
被突然拉过来,颜旸的身子直倒在钟淼身上,一条腿胡乱一蹬,直接踢向了钟淼受伤的地方。
“嘶--”
一声闷哼从钟淼口中发出,眉头皱得更紧,颜旸察觉到的第一秒就不再挣扎紧张的开口,“啊,你没事儿吧?”
“关心我?”钟淼将被拽过来的女人搂在了怀里,脸跟脸凑得更近了一下,近的能看到她呼扇的睫毛宛如蝶翼轻飞
荡起一阵醉人的芬芳。
“谁关心你,残了才好!”被他看得有些尴尬,颜旸脸红红的别过去,而男人刚刚烦躁的心情也一扫而过,暧昧的在女人耳际低语,“我残了,以后你就得一直在上面。”
“什么在上面?”
“男下女上,你来动!”
“你--”
被钟淼说的小脸发烫,尤其是他湿热的气息还暧昧的喷洒在她的耳边,弄得她更加尴尬。
“今天喆喆跟你动手了?”
受伤的脚往旁边挪了一下,将颜旸整个圈在怀里,视线落在她额头上的纱布上,还有鼻翼上一道浅浅的划痕。
“我也动手了。”颜旸撇了撇嘴冷冷的低下头。
“不错,会保护自己了。”唇角微勾,钟淼淡淡的开口,手指轻轻掐了一下她纷嫩的脸颊。
“她先动手的。”他这是来找自己算账,给他妹妹报仇的。
“下次躲她远点儿,别再伤着了。”
“……”
他竟然没责怪她,这是大义灭亲还是同情弱者?
“破了相不好看”,环住她肩膀的手慢慢下移,隔着衣服罩在了她的饱满处,“但也不影响其他的事儿!”
钟淼唯恐慢半拍的女人听不懂他的意思,身子凑的更近,嘴里呵出的气息全部暧昧的扑向颜旸的小脸上,一只手已经从上衣的下摆中探了进去第一时间便找准了位置。
颜旸此时被他整个圈在怀里,两端的饱满被他用手一里一外的覆着,要多邪恶有多邪恶。
颜旸惶惶的睁着大眼歪头看着他,怎么开始这样了。
“你别这样--”车子还在行驶中,虽然是夜晚而且车窗上贴了膜,但颜旸还是觉得尴尬极了,况且前面还有司机,刚刚以为他放弃了这想法,现在竟然又开始了,声音低低的对着他拒绝着。
“奥!”钟淼声音也是低低的,冲着女人紧张的小脸邪魅一笑,隔着衣服罩在她胸前的手便撤了下来。
颜旸从来不觉得他会这么配合,竟然真的就把手撤了下来,然而下一秒她就恨死了他的邪恶。
“不让那样,这样呢?”钟淼极其绅士的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将撤下来的那只手也从上衣的下摆处探入,直接罩上她的饱满,而且这次更加过分,两只手都突破束缚毫无障碍的触摸她的美好。
“你、你放开我--”刚穿戴好的衣服又被他整乱,胸部袭来一股股的尴尬热气,让颜旸又羞又恼。
“小点儿声,不然被听到了,嗯?”煞有其事的含住她莹润的耳垂,心情瞬间好了太多。
“你--”颜旸上身被他箍住,弄得小脸又红又黑,前面有司机,她自是不能大声说话,余光瞥见他翘在一旁受伤的脚,来不及再去顾及,直接抬腿冲那个位置精准的踢去。
“啊!”
“嘶!”
两人的声音在并未开灯的后车厢几乎同时响起,在颜旸踢向钟淼受伤脚的同时,钟淼张口便咬住了她脖颈的动脉位置。
饶是他再不怕痛也是血肉之身,本来就骨折的位置因为她刻意的碰触更是疼痛,一层冷汗从额头渗出,手也从她胸口的位置抽离。
大口吐气,颜旸转身整理自己的衣服,偷偷回头望向钟淼,只见男人剑眉深锁,脸色有些发白,牙根位置紧紧咬合着,努力隐忍着痛感,心條然被揪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成功从他怀里避开,颜旸此时坐的远远的,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弱弱的开口。
男人俊容微侧,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并不开口说话,但眸子里似乎酝酿了极大的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旁边的女人生吞活剥。
被他看的有些害怕,自己刚刚好像真的下手有些重,但谁让他那么欺负人,“我--我--”
“闭嘴!”
这两个字绝对是从钟淼的牙缝中狠狠挤出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眼睛狠狠的剮了一眼她。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敢对他动手了,还是下那么狠的手,那是骨折,不是抽筋!
果然,天下最毒妇人心!
**
槟城飞往美国的头等机舱内,刚刚戴上眼罩准备休息的沈司寒突然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眼罩摘下来的第一时间,一张俊秀的女人面容便占满了自己的视线。
这女人,好面熟,还带着一股杀气!
邪恶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打量着似曾相识的女人,脑海中不断过滤着一幕幕场景,终于将她跟那场蛋疼的相亲宴联系在了一起。
不是冤家不聚头哦!
“哟,这不是沈公子吗,这么巧。”
巧你妹!
苏艺璇--苏氏集团千金,外表恬静高雅,实则豪爽彪悍,擅长和苏氏集团完全无关的舞蹈事业,在圈内小有名气。性格不拘,让家族人很是头疼,于是就有了上次与同样让沈家老爷子头疼的沈司寒的相亲宴。
“沈公子这是孤身一人,前去美国疗养吗?”
嘶--
疗养--
她什么意思?
沈司寒嘴角抽了好几下,头脑灵活接话速度的他瞬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刚好酝酿了一句,又被她的下一句堵了回去。
“手臂这是被人打了吗,花柳病被发现了?”
苏艺璇的声音属于嘹亮型的,此时又可以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幸灾乐祸,让沈司寒看的只想打人。
右手抬起,冲着女人画着浓妆的脸就要打下来,却看到女人丝毫不闪躲的眼睛眨巴眨的盯着自己,讪讪的将手放了下去。
“老子从来不打女人,滚远点儿!”沈司寒烦躁的收回手,重新拉下眼罩,眼不见心不烦。
本来就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搞的心烦躁燥的,去美国度个假吧,就碰见了个讨厌的女人,头等舱那么多位置,为什么偏偏他俩坐一排?!
“老娘一直都打男人,走着瞧儿!”
苏艺璇在槟城有自己的舞蹈室,在圈内小有名气,此次去美国是要参加一场交流会,没想到刚登机就悲催的看到了沈司寒。
虽然那天的相亲宴也是她极为排斥的,但老爷子以舞蹈室威胁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但看到相亲的对象竟然敢直接带着女朋友来挑衅,她的暴脾气就让她绝对不能丢了面子,于是就上演了那天的一幕暗斗。
有些时候,命运的安排总是充满各种巧合的,你避免不了,却也勉强不了。
**
香槟色商务车内,温度极低也极为安静,静的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男人的剑眉始终没有舒展开,额头上的冷汗随着疼痛的缓解慢慢消退,一旁略带内疚的女人不时的偷偷看一眼男人的面色,顽皮的小舌头偷偷的吐了几下。
其实,她想说,活该!
车内之前被钟淼拉下来的屏风一直没有重新收起,香槟色的商务早就停在了绿地公馆楼下,前面的司机小孙此时尤为不知所措。
后面是什么情况他摸不清楚,只不小心点听到后面之前男女低低碎碎的声音,然后是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拟声词,让他想不多想都难。
可是,车子已经停在这里十几分钟了,他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
“先生,到了--”
司机小孙咬了咬牙,低声的冲着卷帘后面的人开口提示。
“嗯!”
所幸的是,钟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是他一贯的冰冷和平淡,让小孙大喘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胸口舒服了太多太多。
颜旸探头看了一眼,才发觉商务车是停在了绿地公馆楼下,想到下午跟钟喆在房间里的战争,之前在公园里的那种苍凉感再次侵袭,她很不愿意回去。
敏锐的视线早就将女人的脸色收入眼底,她的小心思他怎么猜不到,并未转身,声音却是直接冲着她发出,“没得选择,下车上楼!”
小手一握,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造就的,脾气阴一会儿阳一会儿的,在车上这段时间,已经变了三变了,真是翻脸的速度超过翻书啊。
将后车门拉开,小孙搀着钟淼下车,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拐杖递给了他,男人站定到地面后,还不忘看向一旁的颜旸,眼神传达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不出来,后果自负!”
当司机小孙将钟淼扶到公馆楼道口后,钟淼便嘱咐他回去,回头望着磨磨蹭蹭的女人,很是耐心的等着她朝自己这边走来,只是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缕平过。
从这个位置看着钟淼拄着拐杖,脚上还缠着厚厚的石膏,那样子其实也蛮好玩的,只是此时这种情况,要是她敢笑出声来,估计下一秒就直接哭都哭不完了。
“不回医院吗,你的脚?”颜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完后习惯性的将上牙轻咬住下唇瓣,眼睛也不知道该瞥向哪个位置。
“只要你老实点儿,死不了!”怒轰轰的剮了一眼这该死的女人,钟淼转身有些别扭的往电梯方向走。
这男人,真能记仇哦。
绿地公馆,跟兰姨打过招呼后,颜旸便跟着钟淼上了楼,侧卧的门紧闭着,刚刚兰姨说钟喆从医院回来就闷闷不乐的直接进去休息了,她脚步停在门外,有些犹豫。
“这边!”
**
绿地公馆主卧
颜旸将兰姨准备的晚餐端了上来,晚上钟淼吃的都比较清淡,所以只有淡粥和两道青菜,两人一起吃的,但都没开口说话,似乎男人对袭击他的脚还耿耿于怀着。
“其实骨折,应该多喝点儿骨汤的。”
看到钟淼已经将筷子放下,颜旸也觉得早就吃饱了,或者说和他一起吃饭太压抑早就吃不进去了,没过大脑顺着思路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头微微抬起,看着对面的女人,“羊骨汤吗?”
羊骨汤!
烤全羊!
每次涉及到吃,好像都会被想的很邪恶,小脸微微发红不敢再去回想那晚的经历,这次的她倒是很聪明的选择回避,“你休息吧,我去楼下客房。”
说完,已经将碗筷收拾好准备起身。
“放着明天收,以后就睡这间。”男人的声音很沉,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随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看向颜旸。
他如此平淡的一句话,竟让颜旸的心尖突然颤了一下,让她以后睡在这里,是不是自己随时都会有被吃掉的可能,她……
“去放水,我要洗澡。”钟淼看到她一脸的躲闪,唇角一勾,淡淡开口。
“你的脚不能沾水啊。”好心的提示,这是常识。
“那你就注意着点儿。”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句,他也不是非要难为她的,本来烦躁的心在车上摸了摸她后已经都派遣了,结果这女人竟然踢了自己,还是那因为她受伤的脚,当真就一点儿不心软,如此狠心的态度实在令他气愤。
“我注意什么?”颜旸将刚刚收拾起来的碗筷放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已经起身的男人,大大的眼睛一眨,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不会是让我给你洗吧?”17037609
“会!”颜旸的尾音还没有收住,钟淼一个字便斩钉截铁的吐了出来,不带丝毫的犹豫。
绿地公馆现在有四个人,三个女人,能帮他洗澡的也就只有她了,她问的岂不是废话!
什么啊这是,难不成她又多了一项职责,帮他洗澡的职责!
洗内库,还要洗澡,他……
“我不……”
“我最讨厌你的不、不、不!”
每次都是不要,别,真心没创意!
**
浴室里,男人闭着眼睛享受般的躺在偌大的白色浴缸里,受伤的脚翘起在浴缸壁沿上,还被包裹了好几层毛巾和塑料布,以防进水。
颜旸站在他的后背处,跟上次的位置差不多,小舌头不服气的不断朝他做着鬼脸,却又只得认命的将男士专用的沐浴露打在浴花上,然后仔细的给他身上擦拭,他的身材好她是清楚的,将挺拔的后背全部擦过,绕过他的脖颈涂抹在他的胸膛上。
视线不经意的瞥向男人的下腹,再然后是被她刚刚盖住的某处微微凸起,随着手上的动作,有些尴尬的吞咽着唾沫,极力说服自己淡定淡定再淡定点儿。
取过水蓬头,将他身上的沐浴露泡沫冲干净,热气萦绕,扑在她的小脸上,红红的,有些别样的诱人姿态。
“下面呢?”
“你其实完全可以自己洗!”
不自觉的嘟嘟小嘴,他就是故意难为自己,把他扶进来后,他完全可以自己洗的,可他偏说刚刚踢的那脚让他浑身无力。
她还想说,自己全身无力呢。
“洗个澡也那么多话,只有做的时候话少!”
被他一句话堵的瞬间无法接话,脸不争气的红了又红,胡乱的给他冲洗后,便丢给他一条浴巾,待他扶着拐杖起身围住自己后才转身将他扶了出来。
“这么费劲,是想我教你怎么给人洗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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